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答案在风中飘荡

文章来源:高一级部 作者:杨帆 发布时间:2017-07-03 字号: 

青岛国开第一中学 杨帆   高一4班 指导老师:张善青

    偶然的一次,我发现了一张褪色的相片,那是一位老人——我的姥姥站在一栋房前的老照片。看着姥姥脸上洋溢的笑容和身后的黄土老房,隐约间带给我一点点怀恋……

    5岁那年我离开家乡走向青岛这个繁华的都市。披星戴月,奔波劳走10年,不知不觉我已把这里当作了故乡——这个灯火辉煌的城市,可是我正真的故乡又在何方?

    它已被时代的进步踩在了脚下!

    在记忆的末端,姥姥家是一栋极其土老的房屋,现在对它的记忆已经很模糊了,只记得房子是用黄土垒建起来的,旁边还有几棵木桩撑着个不大的小棚,里面放着锄头、铁锨、铁耙等农用工具,包括陪伴我几乎整个童年时光的自行车——我的“坐骑”都放在了小棚里。

可是后来它被拆了,自行车也不知了去向。

    之后的记忆我只能追溯到“它”了,那时候的它已经变成了砖瓦房。房儿在小小的斜坡上,沿着斜坡下去向右拐个角,是一片似海似河似池塘的水池。很久之前,她是如此的楚楚动人,生机盎然,可是在我的记忆中再也找不到那个动人的她了,只有旺绿的水藻浮在表面,几只脏兮兮的野鸡野鸭四处飞舞。河岸充满污秽的垃圾,小时候我曾亲手倒过一次,当时没多少罪恶感,可现在已是叹默不及了。对这栋房的记忆还在一年的冬天,我们回家过年,在姥姥家住了一宿,家乡的床铺不像城市,又冷又硬,那种透心凉的感觉现在都是记忆犹新的。早上起来,发现四周白忙一片——下雪了!家门口积满瑞雪,和姥姥一起打扫过后,我就站上了雪堆,用柔雪来渐冻我稚嫩的双手,然后扔到邻居的墙上,再看一次雪的芬落。

    午饭时间到了,那是我和表哥的天下,小时候我们哥俩特别喜欢灶台这种东西,每当姥姥升起烟火,再浓烈的烟我和表哥也要“挺身而入”,一般都是白净的进去,黑乎的出来,总是惹得爸妈一肚子火。但姥姥却每次都带着慈祥的微笑坐在旁边看着我们,祖孙三人经常是喜笑颜开的。还有门口圈养牲畜的地方,虽然繁乱不堪,臭味四溢,但对于我和表哥来说那就是我们的天堂,我们还曾在那片沙土里挖出过一个看似年代久远的宝瓶来,里面甚是有趣!

    童年的无尽笑颜几乎都储存在这栋房儿里。

    可是后来它们随着房子一块儿被掩没了,因为房儿被拆了。

    自此以后,房子的气质就变了,不再是当年的那个泥土瓦房,而是被改造成了水泥钢筋房,因为家乡被重建了……

    农村需要发展,有些东西就必须要做出牺牲,河塘被填,土屋被拆,大路也重新铺设了。一切的一切都在逐渐的从我的记忆里消失,家乡早已没有了当年的“土气”。

    姥姥之前那个家被拆了,拆得没有一丝痕迹。虽然政府给姥姥发放了些补贴金,但是它补不回来的是家的感觉!拆房那几天姥姥不只一次的去过施工现场,即使有工人制止,姥姥也不曾理会,毕竟这是老人的家,是姥姥的全部。姥姥不需要多么豪华的房子,只是想在我们不在家的时候能有个伴儿,有个思想寄托,但这个仅有的愿望也无法实现了。家里人打算给姥姥建个新房,我对新房的记忆不深,唯有一件事是我无法忘却的,在这新房中家族有过一次大团圆,姊妹弟五口人和姥姥姥爷都在,那是我们唯一的一次团圆,至少到现在为止我们没有第二次,因为自从老房拆了以后姥姥和姥爷之间就产生了隔阂,也就是从那时起,姥爷跟着我们来到了青岛。

次年回家,这栋刚出世一年的房子也不再有了,因为它不幸的阻挡了重建的道路,要知道与时代的进步作对是没什么好果子吃的。经过一番谈判,政府决定暂时将姥姥安置在一栋未拆的老土房中,对于现在的高楼大厦来说这可算是古董了,房儿前的小院全是沉泥积土,真像是九十年代的土瓦小平房。

    可是幸福是短暂的,不久它也被拆毁了。

    又过了一年,我们再次踏上了回家的路。方向还是家的方向,路还是回家的路,但是家没了。那年,家乡的“防御墙”彻底被时代打破,村庄一履平地,遍地狼藉,房子都已支离破碎。回到家,我并没有闻到新翻泥土的香气,并没有看到村民一脸开心的笑容,也没有听到鸡鸣狗叫的喧闹,只有一片——废墟……

    老房已经没了,只剩下一栋豪华的新宅,这不是我想要的。

    家眷已经没了,只剩下一堆华美的家具,这不是我想要的。

    蹬车已经没了,只剩下一辆先进的汽车,这不是我想要的。

    灶台已经没了,只剩下一些冰冷的铁具,这不是我想要的。

    它们都去了何方?为什么它们会随着时间消逝?难道时间我所有的记忆?难道时间知道我迷失的一切?难道时间知道我以往的过去?不,它不知道,它不知道我对老房的情感,对家乡的情感,对过去的情感是有多么的深沉!

    是现在改变了所有的一切!

    风儿,我只能祈求你告诉我答案······